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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门发出吱呀一声钝响，正在泡水的方锐顺着声音回头，级长浴室(男)进来另一个衣冠不整的人，显然也被眼前蒸腾起的水蒸气吓了一跳。通过身形方锐勉强辨认出那是谁。
“我忘挂牌子了？”他疑惑道。“没挂。”周泽楷答，准备退出去。“过来一块吧。”方锐说。“正好有事问你。”

于是变成周泽楷淋了浴，老老实实地裹着毛巾同方锐泡在同一池水中的诡异局面。“打得很漂亮。”周泽楷说。真心实意的赞美令方锐愉快地笑起来：“受了金色飞贼的启发！最后糊住她眼睛的是其实是加了曼德拉草的巧克力糖浆。”
他艺高人胆大地用一只游走球大小的金色外皮巧克力成功地吸引了火龙的注意力，最后甚至冒着被烤成焦炭的危险击下了被爆炸的巧克力浆迷住双眼而暴怒的龙的一颗牙齿，为他们学校获得了额外加分。他挠挠贴在脑门上的湿头发，“来帮我看看这玩意？”
“陨石？”周泽楷从他手里接过那个黑色的复活节彩蛋形状石块，比想象中要重许多，压得他双肩一沉。
“还会唱歌的。”方锐爬过来为他打开暗嵌在下面的小型开关，陨石慢慢发出幽蓝光线，四周逐渐晦暗，所有的光都被吸收，在天花板投射出星轨的形状。
“咦……”周泽楷突然坐直了背脊，专注的表情令方锐打起精神：“发现什么了？”
“这个，”周泽楷指着其中一片星云给他看，“见过。”
他补充：“在天文塔顶。”
方锐会意：“帮大忙了！”他伸出两只爪子在周泽楷的肩膀上大力捏了一下，抓过陨石块跳出浴室。“谢啦！回头请你吃大餐。”
周泽楷目送他风风火火地套了衣服跑出去，直到两分钟以后才将门锁好继续泡澡。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每个角落装饰着冬青与浆果。那天天气意外地很好，暖阳在新雪上洒下一层金粉。

周泽楷将最后一枚会发光的银星星缀在圣诞树顶，给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增添点节日气氛。他检查一番他的劳动成果，拿起外套准备回去换衣服。这时办公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来者显然没料到这里会有人，于是和正准备出门的周泽楷撞个正着。

彩旗和丝带应景地展开，小天使在他们头顶吹响号角。“真酷。”方锐拂下一朵落在他头顶的玫瑰花，心虚地笑道。周泽楷用目光向他提出为什么回来这里的质问，于是方锐收起虚浮的表情：“我来找你——”

“——我来找你道谢。”他认真地说。

周泽楷缓慢地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不用谢。”他慢慢地说，而方锐及时地将他还没来得及脱口的客套话截了回去——方式极其地笨拙：“这个，送你。”

(未完)